专家谈取消黄金周:剥夺休假权利大家肯定都骂你

2013年10月17日17:33  人民网

  【核心提示】某些专家曾经倡议取消黄金周,网上及打电话骂他的人不计其数。由于带薪休假根本没有落实下来。你把黄金周也取消了,你说怎么办?这是很麻烦的一个事。这个我同意,不是被老百姓骂死,而是老百姓本身有享受假期的权利,如果把唯一一个黄金周——给老百姓享受带薪休假的权利都剥夺了,当然被骂了。

  [嘉宾访谈]:10月17日14时,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旅游学院教授王富德、北京交通大学旅游管理系教授王衍用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以“法定节假日该如何调整”为题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欢迎参与。

  [王富德]:亲爱的网友大家好。

  [王衍用]:各位网友大家好,非常高兴与大家在这样一个座谈当中谈论一些黄金周的问题。

  [网友呼风唤雨的小周]:请问您的十一假期过得怎么样?

  [王富德]:我的十一过得很潇洒、很愉快,当了四天宅男、两天去拜访岳父、岳母,大致是这样的。

  [王衍用]:首先我每年的黄金周待在家里不出门,我知道黄金周肯定是比较拥堵的时段,今年十一黄金周我还是出去了,是因为家里有事要办,但是提前购好了来回的高铁票,相对于私人的旅行还是比较顺利。

  [网友雨后有惊喜]:如果请您给目前的法定节假日假期安排打分,您的满意度为?您认为其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王富德]:按照我们国家目前的法定的节假日,如果是以10分为满分的话,我肯定打10分。

  问题在于除了法定节假日之外,就比如切入到黄金周的问题了。我压根儿就没有把黄金周列入,可能我不懂法、不知法,没有列入法定的节假日里面。法定节假日,我想只不过是春节、五一、元旦、十一,我很满意,肯定要打满分。

  [王衍用]:如果对现在黄金周的打分按10分算我打4分。但是对于目前黄金周的状态,短时间内这么大的人流融入旅游目的地,冲进景区,使景区环境、建筑、服务都不堪重负,但是却没有出现过多的旅游事故,这已经是比较理想的结果了。

  [网友真理埋在后花园]:此次全国假日办的网络调查能否称为一个进步?网友参与的热情高涨,但是您认为,意见能否对最终的假期调整决策形成有效的影响?

  [王富德]:第一个问题,我认为是肯定的,肯定是一个进步。因为要了解广大的国民对于休闲的一个诉求和需求。我认为应该了解大家的想法,不了解的话,只是几个人或者几个所谓的专家喋喋不休的说一些事情,这个事情不好。注意,我的关键词是“所谓”。

  第二个问题,我个人的观点是这样,一定要注意,咱们谈论的是一个假期的问题,但是一定要注意,一个假期对于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影响的问题,你怎么去考虑。我的回答关键词是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

  有一定的影响,这是肯定的。但是不代表中国的国民,因为你的凭借是什么?网友,我在想,有多少人在利用网络,这个东西是要考虑的。假如你知道利用网络的人是有多少,你才能知道你的调查问卷的有效率是多少。因为有的人玩,有的人不玩,我举个简单例子,有玩邮票的人,有玩粮票的人,有玩副食本的人,你不能认为这个东西就全面了,就能够代表全民的意愿,这是我的观点。

  [王衍用]:对民意做一个调查这是很大的进步,我们过去往往是领导和某些专家,做一些简单讨论认定以后就拍板,这次征询民众意见是很大的进步,网友参与热情很高涨说明大家高度关注休假问题,也证明对目前的休假制度不满。我想有网友的强烈参与,有相关部门改善的愿望,这次调查肯定会有效影响决策。

  [主持人]:但是网友就能代表全部的民众吗?

  [王衍用]:应该说只能代表一部分民众。比如对农民工的调查,农民工不会上网,但是他们也有回家和休假的要求,这部分人很多。最近很多记者采访我,其中有一篇文章报道是这样说的,说他采访了一个工程队的队长,队长就说你们的调查有什么用,意思是你们反映了我们农民工意见没有?能上网的人能占多大比重?我们没钱出去旅游,我们最希望春节能在家多待几天,所以他狠狠批评说:“不知道我们的决策部门找了几个不懂中国国情的专家就把五一黄金周取消了。”

  [主持人]:那么您认为是否有必要把调查范围和覆盖的人群扩大?

  [王衍用]:调查问卷内容应该比较科学,比如我做旅游规划时要做市场调查。我们设计的内容就很全面,不会引导和倾向于哪个观点的调查。但是,包括2008年取消五一黄金周的调查都很荒唐,当时做了几个调查,比如说五月端午放一天假愿意吗?肯定愿意。保留民族节日愿意吗?肯定愿意。我记得还有法定假日增加两天你愿意吗?当然更愿意。全是这样的问题,他就引导大家只对他做的积极设定的内容肯定,没有说取消五一黄金周你愿意吗?没有这样的问题。所以这个调查问卷应该科学设定,科学设定出来得出的结论才是科学的。今年的这次调查略显偏颇,好像专门是为了取消十一黄金周而调查的。有人专门写了质疑的文章,这样的引导不是很科学。

  [网友佛前一灯]:全国假日办与人民网的联合调查结果显示,73%的网友对目前的法定节假日放假安排表示不满意,这个结果在您的意料之中吗?今年的“挪假”比较多、比较折腾,选择长假结束后开展这一调查是否合理?

  [王富德]:第一个问题,这百分之百的在我意料之中。

  第二个问题,因为马上换了一个环境了,从一个休闲的环境到工作的环境,你去想,你这个调查是不是有人很认真的去答复你。因为他已经在工作状态下,老板已经给你安排了那么多的活,你要去干活,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正的回答,可能又是恰恰不准的,所谓假期,是针对于你工作而言的。

  [王衍用]:“挪假”的问题有不少人反对,我觉得假如为了一个大长假挪两天还是可以理解的,好像有人说,我们从9月16号开始到10月中旬每天是周几你都搞不清楚了,把大家折腾的一塌糊涂,因为正常的人的生活节律和工作节律是恒定的,必须要有基本的生活节律,所以我们七天安排也是符合星座的规律,然而我们老是折腾讲不通,故意挪几天形成小长假就适得其反了,实际上有三两天也办不成什么事情,但是你折腾好像不对,因此73%的网友反对是合理的。很多人对"挪假"不满意这是正常的反应。

  [主持人]:其实就我们个人的感受来讲,我就觉得9天上班的工作周期然后再去休确实让人疲于应对。

  [网友岁月是个美人]:"取消黄金周"也是一种声音,您是否倾向于取消黄金周?理由是什么?

  [王富德]:这位网友,我曾经说过黄金周可以取消没错,但是这并不是我的全部的想法,我说的是“最终”要取消黄金周,注意有两个关键词,媒体没有说全,最终要取消黄金周,什么意思?我们中国经济与社会在不断发展,将来我们到了福利社会,到了发达国家以后,我们将来还用黄金周吗?不用,我们每个劳动者都有了享受带薪休假的权利了,我们不需要黄金周了。因为黄金周本身是中国特色的。目前为止,我还是赞赏或者希望保留目前的,比如说春节黄金周,比如说十一黄金周,我还是觉得应该是保留的。为什么呢?正是由于带薪休假,也就是劳动法没有得到彻底的正确的一个贯彻实施。

  [王衍用]:这个问题很简单,中国现在有很多人是技术性思维,只讲技术不讲科学。第二有不少中国人不懂中国国情,很多人不是崇洋而是媚外。西方先进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用?大家想一想中国没法用,第一中国有那么多私营企业,中国的就业压力很大,私营企业占的比例很多,很多人为了就业,宁愿放弃所谓的休假,比如说你问老板,我的带薪休假怎么不给我安排,老板就让你下课了。但是还有很多人说,我不要休假我要饭碗。仅凭这一条,中国的带薪休假短期内就实行不了。那么真正保证老百姓休息权利的方法就是全民放假。我说的技术思维就是各行业在说各行业,一说黄金周大家都想到旅游黄金周,但是旅游的人数在放假的人数中比例占的很少。我在上次取消五一黄金周之前说了三句话,第一国情需要黄金周,第二国人需要黄金周,第三国家需要黄金周。国家需要黄金周主要从拉动经济内需来讲,国人需要黄金周是我们有很多社会活动需要安排,比如说农民工有2亿多,一年三次和老婆回家团聚你觉得不人性吗?第二来讲有多少人不在本地工作,是不是可以借三个黄金周可以探望父母;第三有很多家庭给孩子结婚办喜事,黄金周七天什么事儿都办完了;再比如说年轻人为了考证,七天把一门课突击出来了。也就是说,这个黄金周早就是个社会黄金周了。只有那些有一定闲暇时间的人才去旅游去了。我们不能只盯着景区压力大等等问题,我们春节交通压力不大吗?能取消掉吗?既然取消不掉就要科学面对。今年黄金周出了很多问题,首先跟旅游法实行有关系,为了保证游客的消费权益所有旅行社涨价了,现在中程的游客都选择自由行了。所以说我们这样一个旅游法实行的转型期出现些问题是很正常的。还有,春节大家回家团圆,除了春节一年就一个黄金周。出点事儿是正常的,不出事儿是不正常的,如果出事很多应该是管理的漏洞,就像九寨沟今年还没有去年同期人多,问题出在自由行的人太多了,给景区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我们解决任何问题的方法都应该是疏通,而不是堵塞。游客有那么强烈的休假要求,为什么不多设置几个“放洪水”的时间?中国人传统旅游观念里喜欢家庭游,那么家人放假时间不一致,怎么满足中国人真正的休假欲望。所以有些人不考虑中国的国情和文化,只盯着西方某个先进的政策方式,就让我们跟着他们学。请这些人好好研究中国的国情,提到这个问题我比较气愤,就是有些人太不懂中国国情。不符合中国实际的东西都是不科学的,所以中国在全方位的推行科学发展观,那么休假制度首先要践行科学发展观,老百姓的假休好了,才有可能更好的建设我们的伟大祖国。

  [网友一楼拜强坛]:根据人民网上的调查结果,49.60%的网友认为有必要调借周末休假,44.21%的网友则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这种十分接近的比例反映出公众的纠结。您对“挪2休3”的“中国式休假”持怎样的观点?

  [王富德]: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因为休闲是与工作相关的,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咱们自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很厉害了,但是不能不承认我们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没有创造财富,正在追求花天酒地,这个是不对的。我想,目前为止,你看发达国家,发达国家也是除了自己的传统节日之外,他们享受自己的带薪休假。我在想,目前没必要去跟人家比假期,应该是跟人家去比经济实力。这是我的观点。

  [王衍用]:我对这种“挪2休3”的方式基本持反对意见,前面已经讲过人的生产节律、生活节律,休息的节奏有科学规律的,我们总是打乱人的生物节律不科学。第二,我们习惯每天恒定的作息,比如说五天上班两天休息的节奏,很多人就可以把事情在休息日解决掉。做好前期的安排,就不会出现明显问题。除非有极特殊的状况,比如说结婚、生病等重要的事情就需要跟单位请假,这是另外的问题。如果“挪2休3”,打乱人的生活节律对身体健康和工作都不利。我可以理解五一、十一黄金周挪上两天,很多人肯定愿意这段时间长一点。所以“挪2休3”的方式我是持反对意见的。

  [网友南北不知东西]:作为旅游管理领域的专家,您对"探亲式休假"和"旅游式休假"的关系怎么看?您是否认为应该考虑到这两种休假意图的不同而采取差异化的假期安排模式?

  [王衍用]:“一刀切”的做法是不科学的,也是不符合国民的实际需求。我对接一下我刚才的观点,比如在外企,他们可以完全推行带薪休假,因为外企的管理人员中外籍人士占的比例较高,中国员工对西方文化和休假理念也比较欣赏和赞同,这个空间里完全可以考虑。对大众旅游者,我们就要按照中国的国情和中国的文化来安排了。实际上清明是最好的度假季节,为什么这样讲?因为惊蜇以后迎来的第一个节日是清明,清明又有春游的传统。老百姓猫了一个冬天特别不舒服,我们很想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伸伸懒腰。人最大的缺点是有时候忘了自己其实也是动物,惊蜇之后所有动物出动的时间都喜欢出洞。所以五一黄金周的取消违背了人在春天活动的生理欲望。包括暑假也是这个道理,暑期过于炎热需要休息,同时孩子们也要放暑假,可以家人同游。

  另外对农民工来讲,春节是比较集中的时间,春节假期是不是稍微多一点,比如农民工和配偶团聚是最基本需求,一年也需要三次,春节可以长一点,其他两个可以短一点。但是有个问题,如果错开放假,社会的公共服务体系怎么办?社会公共服务体系为了支撑这三类人各种休假方式会出现很多紊乱,成本也太高。那么我们还是需要集中一点。比如说对外企他们具有这样一个社会的环境和理念的地方,可以安排带薪休假。我建议还是恢复三个黄金周的时间比较科学。本来清明节集中放假是比较符合人性的,但是清明距离春节太近,科学分配的角度上来讲还是五一比较合适。第二是十一,第三是春节,十一和中秋节也可以考虑在一起。有人算账说增加两天就解决问题了,但是增加两天可能国民经济损失比较大。过去中秋怎么过的?过去中秋节不放假,但是大部分单位中秋节下午都不上班了。因为中秋节团聚基本集中在晚上,平常礼品都买好,就等晚上团聚,所以中秋节放半天假就可以了。再比如说端午节,南方可能有龙舟竞赛的活动,但是中国北方大部分没有,我想用半天或许也能解决问题。比如上午团委或者企业工会组织赛龙舟,半天就完了,这样两个半天就腾出了一天的时间,国家再增加一天,两天假就出来了。这样三个完美的黄金周就实现了。带薪休假我认为是好事情,但是在中国短时间很难推行,如果硬推行就会带来一些问题。

  [王富德]:春节的时候必须放长假,这是很明确的。因为这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必须放长假。在异地的孩子们要去看自己的父母,这是中华民族的美德,这是必须的。

  第二个问题,假如要实行了带薪休假了以后,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带薪休假,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父母的生日时间,这些东西黄金周解决不了,必须要通过带薪休假解决的。我就赶在带薪休假期间看自己父母。一定要强调个性化的休假模式,但是个性化的休假模式只能通过带薪休假来解决。

  有网友也建议能不能按照省份来错峰休假,我想这也不行,因为中国尽管还是在发展,刚才我说了一直在发展,习主席也说我们是处在发展中的国家。我们实际上是发展中国家里面的领头羊,我们现在已经参与了全球经济一体化了,长期的与国际无法接轨的情况发展下去以后,会影响到中国的经济发展,这是一个大事,讨论假期,假日经济,不能就说假日经济,也要考虑背景,你要考虑一个条件。所以,这个事情你得琢磨琢磨。

  [网友霓虹小巷]:就您的观察和研究,国人的带薪休假状况如何?您认为带薪休假在全国范围内普及还要多久?如果理想状态下,带薪休假能够得到普遍的落实,法定长假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王富德]:第一个问题,关键词不太理想。因为这个东西是需要推出一些细则,我曾经忘了是跟哪个报社的记者说过我的想法,因为中国那么大,包括假日经济,包括假期,它都和其他的国家不完全一样。你想想咱们现在带薪休假,落实起来是有巨大的难度。现在带薪休假要想一步到位,是不可能的,纯粹是天方夜谭。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本身也规定了,劳动者有带薪休假的权利,但是没有具体的细则,没有具体的落实。我的想法是,关于带薪休假这个问题,可否迈脚步、不停步、不走弯路。我的意思是不走弯路是关键词,就是一定要绑住中国的特色,中国的民营企业所占的份额,民营企业就是由于政府在抓,现在普通的劳动者才有了几险几金,原来咱们玩的就是所谓的劳动力的低点,很多民营企业都面临劳动力价格的增加,为什么增加呢?因为该险该金,我的想法是,带薪休假也是,带薪休假对于国企、对于大的跨国公司这些企业都没有问题,而是有一部分中小型的企业落实起来比较难,但是我有一个观点是这样的,难,并不等于你不做,你可以分步做,刚才我为什么说迈脚步、不停步、不走弯路。根据中国的特色,一定要分步实施带薪休假这样一个制度,因为我看了一下,很多网友也好,还是我们一些业内的人,就是研究假日经济的人也好,都是说或加或减去炒作这个事,我说不是或加或减的问题,而是怎样认识和实施它。我的想法是,可以在国企、在国有的大型企业强制性的实施带薪休假,你去观察好了。实际上黄金周的一个出游大潮当中,国企和大型企业的人可能占的比重的人相当高,你要想分流,并不是节假日就行的。你强制的话,他们自己就错峰了,错峰了就好办了。

  第二个问题我无法准确预测。我只能说,老鼠的寿命取决于猫。这个东西并不是说我能够想象什么时间,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学者,我不可能有那么准确的预测,因为学者没有强制的权力,所以这个事我很难揣摩,因为经济、社会在发展,相关的一些东西,不好预测。

  [王衍用]:带薪休假我认为是很好的休假安排制度,所以很多专家学者认为西方的带薪休假很科学很好,但是他们没有立足中国国情,也没有看到中国的文化状态。目前来讲带薪休假真正落实的可能就是外企,民营企业现在落实的不怎么不到位。中国目前带薪休假落实情况不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符合中国国情,民营企业落实不到位,为什么?因为考虑经济利益,只有强制休假才可能保证员工的休假权益。全面的带薪休假多长时间得以实现?我看中国至少十年以上。十年之内就业压力比较难解决,只有缓解了就业压力才有可能讨论带薪休假。其次是中国的团聚文化。如果这两个问题不能解决的话,恐怕十年的时间都不够。因为我们解决了就业压力问题,还有中国传统文化的问题。所以我对带薪休假短时间不抱任何希望。很多人可能眼光比较长远,所以我对这些人前卫的指导思想表示欣赏,但是对他们的立足点表示反对。

  [主持人]:咱们跟西方的国家的带薪休假制度相比较,觉得人家制度好,您主要认为影响带薪休假得不到实施的重头是民营私营企业。

  [王衍用]:主要是就业压力。

  [主持人]:那国外的就业压力也是存在的,他们为什么带薪休假?难道是因为他们工会制度吗?

  [王衍用]:西方国家法制观念比较强,很多人法制观念当中认为《刑法》才是法,法制观念淡薄,这么多的民营企业,是很难把他们都管控起来的,即便用硬的法律条文管他,他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像中国现在的环保问题,很多污染工厂白天放清水晚上放黑水。所以,要真正解决老百姓休假,只能用强制全部放假,否则保证不了。因而我觉得中国的问题用中国办法解决,所以我们很难向西方看齐。

  [网友棋子的尊严]:面对众口难调的休假需求,怎样才能更好的平衡各方利益?

  [王衍用]:就是怎么让大家都满意,国家要满意挣钱了,农民工满意回了家,旅游者满意,旅游比较开心,其他人也满意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像这样万全之策的做法没法实现。首先只要我们休假制度符合多数人利益就可以了,当然不是一刀切的办法,可以局部的搞一些调整,比如错峰的问题,比如农民工是不是春节多两天,其他节少两天,所以只要大部分人满意就可以了,一个政策让所有人满意是不现实的。所以,我想应该从这个角度看问题。第二,我们不要把黄金周定义为经济黄金周,它是社会黄金周,社会效益比经济效益大得多,这里自然隐含了经济效益,经济是社会要素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能当第一要素,社会进步才是最大的进步。就像现在国家存在的问题一样,我们经济做的很好了,为什么出了这么多的社会问题呢?原因就是过度关注了经济进步而忽视了社会进步,社会不公的问题、文化的问题,还有生态的问题,所以我们才倡导科学发展观,这样的理念才是科学的、正确的。

  [主持人]:今天像听您上了一堂课一样,很多问题如果您不点出来,我们可能永远想不到,其实经济效益蕴含在社会效益当中。

  [王衍用]:比如说旅游者是拉动消费了,回家的农民工不买东西吗?探亲的人群不买东西吗?这都是消费。所以我们老盯着门票挣了多少钱,这就是有些人视角、境界太低了,任何东西都应该从战略角度看问题。中国传统文化有三个字:道、法、术,需要高度关注,很多人一盯就盯到“术”的层面了。同时,个人算个人的账,比如有个经济学家更逗,说放了多少假就损失了多少多少人民币,他的算法本身就不科学,他没有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产生了多少综合效益。所以单一要素的说法都是错误的,一般专家的观点都是错误的,因为他太专了,他只盯着一个方面。他只觉得他研究的方面是最重要的,他认为其他都是不对的,所以专家话一般只需要做参考,我们考虑问题要全面、要立足中国的国情和中国的文化,这样得出的结论才是最科学的。

  [网友半只橙]:差异化的法定节假日是否靠谱?按地区、时间等错峰休假的实际意义和可操作性几何?

  [王衍用]:现在这个问题大家主要还是盯着休假,咱们说的休假本身是宽泛的,他们说的休假还是指上班的人,就是职员,他们以休闲旅游为主。所以首先来讲错峰休假我们应该强力推进,我不反对带薪休假在某些地方可以率先实施,这一点是我们主推的方向,如果能推动的很快就更好。但是其他人讲的问题都是很理想化的,他只盯了一个单向,比如东北人先休,随着季节往南推,同时只盯着旅游层面。休假是社会黄金周,他去探亲也好和老婆孩子团聚也好,去做一段家庭事务安排也好,是做进修学习也好,等等,我们没有办法错开,因为需要社会公共部门服务。比如我去辽宁考某个和资格证,正好他们休息,我就无法成行。类似这样的观点,我觉得很多人盯着的层面比较低就在这上面,纯粹从旅游的角度、技术的角度看问题,这不科学。比如孟非说按照季节来休,那是不现实的,有点天方夜谭。所以在中国目前的社会状态下,不可能短时间内拿出更多的时间来休假,那我们只能在这些天数上来算账。像刚才说的只增加两天就可以。我觉得应该从三个方面考虑,第一中国国情,第二中国文化,第三全方位考虑。

  [网友贾胜国]:有一种观点比较有代表性,百姓真正在乎的并不是怎么休假,而是普遍要求更多的假期,但法定假日总量和国民经济发展息息相关,要增加并非易事,您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如何更为理性的看待?

  [王衍用]: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国家会尽可能拿出更多的时间安排老百姓休假。在过渡时期我们的过多要求是实现不了的,也是不合理的。

  [主持人]: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今天商务部例行召开新闻发布会,商务部新闻发言人沈丹阳说:“如果要把黄金周取消,会被全国的老百姓骂死”。因为不要仅仅站在消费的角度看黄金周,也就是说黄金周是不是为了促进消费而设立的,这一问题值得商榷。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王衍用]:这个问题是三个层面:第一,消费量的增长无疑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人出去就要消费,这是很正常的问题,同时黄金周当中会产生一些情感消费,比如喜欢一个东西,正好和朋友和家人一块出游过程当中,就更可能产生消费。有人说黄金周花钱了,平常就不花,这是错误的,比如说今年我准备消费一万元人民币购买礼品,但是因为在旅游中看到了很合适的东西,可能就会超出本来的预算,所以拉动消费是必然的。

  第二,黄金周应该是个社会黄金周,取消了的话会引起方方面面的不满,农民工也好,探亲休假的人员也好,外地工作的人员也好,一般家庭也好,他们有很多事情要在三个假期处理,取消了大家肯定都会骂你。

  第三,事实也证明了这个问题,如某些专家曾经倡议取消黄金周,网上及打电话骂他的人不计其数。如果国家取消黄金周,就必然被骂,所以我觉得商务部的这个回应还是比较理性的。

  [王富德]:这确实说得对,目前的情况下不能取消。我的意思是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最终要取消,而不是现在取消。你现在取消了,就很麻烦。为什么麻烦呢?就是由于带薪休假根本没有落实下来。你把这个也取消了,你说怎么办?这是很麻烦的一个事。这个我同意,不是被老百姓骂死,而是老百姓本身有享受假期的权利,如果把唯一一个黄金周——给老百姓享受带薪休假的权利都剥夺了,当然被骂了。

  [王富德]:谢谢各位网友。我再次强调,我对于黄金周的最主要观点就是,我并不是反对所谓的黄金周,而是更喜欢带薪休假,而且是确实落到实处的带薪休假。再见。

  [王衍用]:我想今天谈的观点有三层意思:第一我们要从中国国情看问题,第二我们要从中国文化看问题,第三我们要从战略的高度看问题。否则我们很可能陷入技术层面和单独要素层面看问题的泥沼,这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谢谢各位网友,再见!

(编辑:SN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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